讀著這一則則信息,我真的感到很悲傷,信息中的每一處「地名」對我而言都不是一個陌生符號,和田有玉龍喀什河沖洗出的羊脂白玉,有和善的維人,有坦克... 喀什有明黃黃的街市,有美麗的米莉帶著我去裁布製衣,有滿街武警... 克拉瑪依有黃沙大漠中怪獸般的採油田機械,有無以為繼的農牧民,有燈紅酒綠的末世狂歡...每一處我都真誠而簡單的走過、相遇過,這些人、這些事都與我在當地早已失聯許久許久的朋友的一張張臉孔細細密密的疊化起來⋯
美聯社:慘絕人寰!新疆維族兒童遭斷根送進國營孤兒院
許銘洲/編譯 2018-09-23 16:00
別以為在新疆集中營,中共當局只關押維吾爾族極端分子;事實上是老弱婦孺都會被關,這是一項擴及整個維吾爾族群命運的大整肅。聯合國反種族歧視委員會副主席蓋伊·麥克杜格爾(Gay McDougall)女士8月間在聯合國表示,中共在新疆的關押中心有兩類,其一為「反極端主義中心」,其二為「政治文化再教育營」。
一名出席8月間在聯合國消除種族歧視委員會會議的中共中央統戰部胡姓官員曾表示,當局在新疆沒有「任意拘留」,又否認關押100多萬維吾爾人,但他說的確有些罪犯被關在「職業培訓和教育中心」。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郭聲琨曾與「維穩指揮部」(編註:實名應為鎮壓指揮部)隨行,他強調要在少數民族社區深入開展「民族團結一家親」活動。
關於對付跟海外宗教極端組織可能有聯繫的嫌犯烤問,中共將他們長時間綁在椅子上,用剝奪睡眠、不給食物方或,再加上嚴刑逼供。遭囚禁者還要上政治課,要讀共產黨文章,觀看習近平影片,並高唱讚揚中共歌曲「沒有黨就沒有新中國」。有穆斯林被迫吃豬肉,又不斷被反覆洗腦告知說,神並不存在,不用祈禱或讀古蘭經;不用感謝真主,要謝就要感謝習近平。
《美聯社》9月21日,一篇發自土耳其伊斯坦堡(Istanbul)的調查專文,名為「餐桌上的空位:維吾爾孩子在中國失蹤」(Empty places at the table: Uighur children missing in China),內容指出,中共當局將維吾爾人孩子,以及新疆自治區境內的其它少數族群兒童,通通送進數10個國家孤兒院。北京透過這項系統性手段,意圖讓穆斯林信仰者的下一代,疏遠原生家庭與族群文化;維吾爾人擔心,這將帶來塗銷、斬斷民族認同的嚴重後果。
《美聯社》記者最近在伊斯坦堡,伊斯蘭教古爾邦節(Eid
al-Adha,意譯為宰牲節,為了紀念自己的祖先易卜拉欣,即基督教的亞伯拉罕)家庭團聚期間,走訪了10多位流亡土耳其的維吾爾人士與家庭。在這個重要節日,家家戶戶會一同享用傳統菜肴,如自製麵條、新鮮羊肉,還有香脆的南瓜麵包等;不過,這些流亡家庭的餐桌上,少了團聚的妻兒。部份原因是,他們緊迫逃離中國之際,不克將孩子一起帶走;另外原因是,中共拆散了他們原本應該團聚的家人。基於害怕自己在新疆的親戚遭中共嚴懲,這些在伊斯坦堡的維吾爾人受訪者,並沒有透露個人的真實全名。
失去妻兒的外科醫生
37歲的阿濟茲(Aziz)說,他本來在南新疆和田市經營醫療診所。有一天,他準備出門購買新車時,接到當地警察局電話,命令他立刻向當局報到。阿濟茲早知,他的鄰居有超過一半以上被送進再教育營或監獄。他不想落入同樣下場。所以掛斷電話後,立刻直奔機場。因為擔心波及他人,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妻子都沒有講。像許多近年逃離中國的維族人一樣,阿濟茲認為,只要等待政治局勢平靜下來,應該就沒事。不過1年多過去了,他還在等待。阿濟茲談到,自己的妻子以及其他4位孩子,其中包括年僅4歲的兒子易卜拉欣(Ibrahim)。他如此感傷說道:在失去他們之前,我沒有體認到,他們才是我的全部。
母親被迫離開4位孩子(I am Sorry)
29歲的梅里佩(Meripet)來自新疆和田市。她在學校學習護理專業成績優異,畢業後就考到執照,並在一家私立醫院工作。婚後她決定要全心扶養孩子長大,讓她的孩子成為有用的人。每天帶兒子到學校途中,她會指導孩子如何做好事並善待家人。在家裡,她會陪孩子閱讀有關穆斯林成功人士的書籍。她說:和他們(家人)一起度過的每一分鐘,我都清楚記得。為了今年的古爾邦節,梅里佩買給她最小的兒子,一件新牛仔褲、條紋背心、綠色和銀色領結。
目前1歲的阿布杜威利(Abduweli),是梅里佩在土耳其的唯一孩子。他從未見過新疆的4個哥哥與姐姐。梅里佩指出,她離開中國後,孩子們被安置在中國的一家國營孤兒院。她說:如果神讓我有機會和孩子說話,我有好多話要跟他們講。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要說:對不起你們。
16歲兒子遭中共挾持
1對夫妻,原本在新疆北部,準噶爾盆地西北邊的城市克拉瑪依(Karamay)經營餐館。包含5個孩子在內全家共有7人,他們2015年搬到伊斯坦堡。2016年初,當時16歲的兒子克爾班(Pakzat Qurban)搭機飛往新疆,打算探望他生病的祖父,卻在烏魯木齊機場被捕。
克爾班是家庭的驕傲。他既聰明又愛運動,曾在家鄉參加過書法和拳擊比賽,皆得到傑出的成績表現。他的父親努爾梅特(Nurmemet)指出,克爾班落入中共手中2個月後,一個自稱是克拉瑪依市的員警,在努爾梅特的通訊軟體上,將他加入聯絡人。近三年來,這名男子偶爾向他們發送克爾班的照片和訊息更新,並承諾,如果這對夫婦願意協助監視土耳其的維族人,他們就會繼續分享消息。
努爾梅特提到,這名警察在今年古爾邦節前,發了一條怪異訊息表示:我最近和你的兒子說過話。你兒子經常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關於他的喜悅與痛苦。我現在是你兒子最愛和最信任的人。並說你們應該要與我配合。
不允許家長參觀兒子課堂教室
阿迪爾(Adil)指出,當他還在喀什(Kashgar)經營生意期間,他的孩子就開始在他的生命中消失。
2014年,阿迪爾(Adil)當時9歲兒子,在不得不的情況下,必須報名參加新疆自治區的寄宿學校,而且孩子只能在週末回家。阿迪爾說,維吾爾族兒童被規定只能就讀新疆的寄宿學校。未將孩子送去寄宿學校的父母,違反法律而且會遭到懲處。
妻子曾被送進再教育監禁營,有一次阿迪爾與妻子,前往學校,在下課時探望兒子。因為學校在窗戶裝上鐵條,讓他覺得兒子好像被放進動物園,這讓阿迪爾覺得緊張。後來,他走出校園時,得到保全同意,可以跟兒子在校門口談話,他問說:學校怎麽樣?你吃得好嗎?他覺得兒子看起來很虛弱。接著他問道能否進去教室看看。他的兒子說不行,學校不允許家長進入教室。
母子重返新疆獲捕監禁
伊德里斯(Halmurat Idris)的妻子沙莉(Gulzar Seley),想和小兒子,從伊斯坦堡回到新疆,去探望她病危的母親。一開始,伊德里斯懇求她不要去 ,因為他聽說有維族人因出國而被拘留。然而沙莉已經下定決心,因為之前父親過世時她並不在場。看著視訊畫面裡生病的母親,她淚流滿面。沙莉認為自己不會成為鎮壓目標。她告訴丈夫說:我們既養孩子,也上班!
況且我們不反對中國共產黨!
不過,沙莉最終在抵達烏魯木齊機場時隨即遭羈留,並被帶到家鄉克拉瑪依市。雖然她在幾天後就被釋放,但警察還是如影隨形跟蹤她。之後,她告訴伊德里斯自己不會返回伊斯坦堡,因為她「沒時間」。1個月過後,她失蹤了。伊德里斯說,他後來得知妻子和兒子一起被送進了監獄。他如此說道:我的大腦無法處理這種殘酷事件。他們(我的妻兒)到底能惹出什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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