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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31日

隨行隨筆231把書堪過日之浩浩合元天 溶溶迷朗日~ 坐困愁城第68日



隨筆二三事
抬眼是近山隱在雲霧縹渺間,宛若浩浩合元天,溶溶迷朗日;這山間雲帶著薄霧而現,卻又漸漸堆疊,疊成濃霧,終是太過厚重只好化雨傾瀉~ 道是乾脆。

「秋城海霧重,職事凌晨出。浩浩合元天,溶溶迷朗日。才看含鬢白,稍視霑衣密。道騎全不分,郊樹都如失。霏微誤噓吸,膚腠生寒栗。歸當飲一杯,庶用蠲斯疾。」
~凌霧行。韋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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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西藏生與死 - 雪域的民族主義
Pierre Antoine Donnet

漢化

教育
鎭上的學校一般離村子都很遠,有些要走上二,三天才行;農家也猶豫把可以下田幫忙的孩子送走。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辦法了解,學校裏所敎的知識有什麼用,因爲除非是在特殊的情形之外,這些學校也祇不過是中國的統戰宣傳站而已。
事實上的確是如此。學校是中國在西藏用來宣傳漢化政策,深入不毛的利器。在有些地方,小學就開始敎中文。歷史課及其他的學科,都是經過精心設計好把一九五年中國和西藏統一的好事完完全全地滲透到天眞無邪的小腦袋瓜裏面。舊制度很自然地被極度醜化。與其說是去求學,倒不如說是去被洗腦。在學校幾乎沒有敎西藏的文化與傳統,所做的全部都是中國的文化知識。除了蓄意對西藏文化的漠不關心而可能造成年輕一代的西藏人藐視自己的文化之外,藏文的自然淘汰也是一個很嚴重的危機。 至於西藏的紐帶-宗敎,在學校不是被醜化,就是根本不存在。四十餘年來,中共處心積慮地想要在西藏培養一批完全站在中國方面立場的藏族精英。爲了要達到這個 目的,從五十年代他就開始把成千的西藏學生送到北京,成都,西安,蘭州,上海及其他城市的中學和大學接受敎育。 這些離鄉背井的年輕人,在幾年之間就被刨了根,這是一政治包裝必要的先決條件。 中國政府有意培養這些漢化的藏人成爲西藏明日的幹部。 如果這個政策成功了,中國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全世界宣稱,西藏是由西藏人所統治。 可是從這幾年來的騷亂情形衡量,這個策略顯然是失敗了。北京沒有辦法要他們死心塌地地效忠。很多這些知識分子甚至是堅決的民族主義分子,反而繼續其對中國在西藏統治的反動。 他們在西藏領導層中的職位,反而強化了西藏民族主義的影響力。

每年五十萬人次觀光旅遊的目標達到了,我們可悲的拉薩:每年有五十萬背著照像機,手上拿著可口可樂的鋁罐,嘴裏嚼著口香糖的觀光客,在祇有五萬藏人的城市裏逛來逛去。 在拉薩城裏每十個外國人才有一個西藏人! 在旅遊旺季的時候…… 已經被在拉薩有絕大多數的中國人擠得很不舒服了,再加上拉薩外圍又被龐大眾多的軍營圈住,現在又多出比他們多十倍的外國人,這些可憐的西藏人,很快地就會變得像生活在野生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
在這些條件下,神祇之城怎麼可能不失去她的靈魂呢?

漢化也靠著中國消費商品對西藏市場的大量傾銷來傳遞:衣服,布匹,熱水瓶,家庭清潔用具,罐頭食品,瓶裝飮料和其他各式各類的日用商品從中國內地,用卡車,用飛機源源不斷地運到西藏高原。這些商品全都是由來自四川或鄰近省份的中國商人所控制。除此之外,走私風行。從印度,尼泊爾來的商隊,載著便宜的衣服及各種商品,在邊界衛兵親切的目光下,很可能是因爲手短嘴軟 ,浩浩蕩蕩地進入西藏。這些都在西藏造成了新的需求。這個目的就是要不費吹灰之力改變西藏的生活方式,動搖古老的習俗。在西藏已經到處有人不再穿傳統色彩豐富的衣服 ,而改穿顏色單調,暗淡的中國制服,便宜而且從不缺貨。在城裏,在鄉下,到處都是戴中國綠帽,穿水藍色或橄欖色的棉襖的小孩子。合成纖維 及化學色素取代了天然質料和色料。婦女們比較不受到這種物質侵略的影響,然而除了喜慶節日之外,已經有很多人不再穿傳統寬大的藏袍,不再圍著幫墊 ,頭髮上也不再繫著各種顏色的紮秀。同樣地,時常可以看到西藏人爲了區區幾十元人民幣,就把他們的珠寶,佩刀,祈經輪及護身符賣給外國觀光客。 當天晚上,他們就把這些錢用在挺著大肚子的中國商人開的小酒店裏買醉。看到輪廊粗獷,充滿野性,驕傲的康巴騎士解開長長的黑髮辮,取下了 傳統的綠石和珊瑚,換取幾張十元鈔票是很令人痛心的事。在大昭寺附近的街上,前幾天還堅決漢化的這些康巴鬥士,如今卻投入外匯的黑市交易。他們走 近觀光客直截了當而且大聲地問:「換錢?」他們和北京,廣東的小本投機分子一樣,加倍收購外滙券。外滙券是搶手貨,有了它就可以在特別的「友誼商店」購買好的中國商品及進口貨。有時候,西藏的工藝品也被運到西方以高價脫手。就這樣地,在文革洗劫之後,慢慢地,西藏人把他們自己所剩下的珍藏寶物給消磨精光,另外用仿製品或次級品來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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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裝到西藏〉是新華社的 一則電文標題。訪問了一群藏族責年之後,新華社透露說:「所有在中國本地流行的服飾很快地就傳到了拉薩。」一位少女說:「我比較喜歡穿寬大的套頭毛「衣出門。 但是如果是要跳舞的話,我就得穿最漂亮的衣服。」一位年輕男士說:「以前的西藏人有穿戴比較耐用的東西的習慣,可是現在他們卻寧願要比較吸引人注意的東西。 」西藏人毫不猶豫地花大筆錢購買中國衣服。一位西藏少女要想趕得上風潮,就得要有一整衣櫃各式各樣的西式衣服。即使是裁製西藏傳統服裝,西藏裁縫 師也開始使用化學纖維及色料。傳統手工的「松巴」鞋,無人問津。 新華社指出,拉薩一家商店有二百餘雙不同樣式的網球鞋,每雙售價一百六十元人民幣,値一個多月的薪資,然而在四天之內銷售罄盡。 拉薩北京路的服飾商人都是從中國服裝中心杭州,上海及廣州批貨。該文指出,有三分之一的拉薩居民在服飾業工作。中國報紙並沒有誇大其辭。」

進步要來的時候,什麼也擋不住

中國人不愁找不到員工。藏籍顧客並不在乎花錢。西藏人很會享受,他們喜歡吃吃喝喝在飯桌上高聲聊天。不少的西藏人在這些飯館裏吃掉了身家。就像當年上海租借地的餐館禁止狗和中國人進入一樣,有些拉薩的高級飯館也拒絕西藏客人。西藏人家裏也開始變化。傢俱換成中國式的傢俱,床也是。一般的家庭都有電視機,赤色中國最好的宣傳工具。中國政府很狡詐地一天復一天地把唯物主義以及消費競爭的觀念灌輸到西藏家庭。爲了要讓這個大規模的思想灌輸能夠發揮最高功能,中國花了一大筆經費設置了接收經過衛星轉播的中國電視節目的地面接收站。生活的情形一樣,電視又將要謀殺西藏的文化。
不過西方並沒有在這場無線電廣播戰中置身度外,袖手旁觀,因爲從一九九一年三月三十一日開始,「美國之音」(VOA)每天以藏語發音廣播十五分鐘 雖然雜音很多,這個播放有關西藏在國際間的各類消息的節目,在西藏擁有眾多的忠實聽眾。

西藏的建築也受到決定性的轉變。一個不明就裏的外國觀光客第一次到拉薩都會大感失望,怎麼一大半的市區和其他地區的中國城市一般模樣呢?還沒有到拉薩的城門,在路上遠遠就看到十七世紀時期建築的達賴喇嘛的故宮,布達拉宮纖細優美的金頂以及雄偉的紅宮。然而當我們一進入拉薩,城市的變遷顯得非常耀目。到處可以看到高大的中國樓房取代了傳統房子。在舊市區裏,到處都是建築規劃地區的排水溝。白柱藍窗的低矮藏式建築消失了,一落落的水泥大樓平地而起。新華社說: 「虔誠的西藏敎徒以前習慣上是在繞著大昭寺的泥濘路上唸經,現在他們可是在六百公尺長鋪有花崗石和瀝靑的八角街上誦經長叩。」這就是爲敎徒服務的社會主義。
 
中國政府在一九七九年到一九八九年間,花了四千萬元人民幣「翻新老房子」。 一千三百戶住在拉薩歷史中心八角街的家庭,從一九七九年開始逐漸離開「破舊危險」的房子,搬進有自「來水,有衛生設備的新房子。這是傳統房子中很少有的。這筆經費和一九八九年以後進行拉薩城市轉形的花費比起來,祇是九牛之一毛而已。爲了要慶祝西藏重返中國的<十七點協議>簽訂四十週年紀念,在一九九一年第一季的時候就進行了大規模的「翻新」工程。 爲了要加寬街道,許多房子被拆除。如果想要對拉薩城市改變的深度有一點概念的話,就得知道從一九五九年以來,拉薩可居住的面積增加了十二倍,達到了總面積三百萬平方公尺。雖然這些新的建築物有些外貌看起來有點像藏式建築,它們可全部都是用水泥蓋的中國式樓房。還沒有見識過中國推土機威力的拉薩眞正藏式地區祇佔全城市面積的百分之二。從此,在三名武裝警察的護衛下,中國的五星紅旗飄揚在神聖的大昭寺前面整個重新規劃得很「現代」的廣場上。此外中國政府於一九九一年五月的時候,下令在拉薩新城的中心擺了二座象徵金犛牛的巨大紀念雕像。新華社解釋說:「擁有一千三百年悠久歷史的拉薩,是西藏經濟,文化和宗教的中心。以前這祇是個沒有公路,沒有工廠的小城。祇有幾個小的手工業製造廠。城市的面積祇有二平方公里,人口也祇有三萬人不到。現在擁有 十二萬人及三十四平方公里的拉薩,發展成爲一個有「新的賓館,影劇院,醫院,一個兒童文化中心和一間藝廊的現代化城市。」在西藏,安多以及康的其他 重要城市的情形,和拉薩一模一樣。在這些城市裏,憑空冒出一座屬於漢籍幹部及其眷屬的新城,而且隨著漢人的逐漸抵達而愈來愈大。

甚至在寺廟裏,藏民族象徵的最後堡壘,漢化運動和大雜燴也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在靑海省靠近新疆的塔爾寺裏,中國政府把在西安,古長安,秦始皇陵中挖掘出土的陶燒秦俑兵馬的複製品和西藏祭典法器擺在一起! 這些俑兵是漢族的第一個象徵。 在這座寺廟裏當然還有用彩色酥油揑成表現藏王松贊干布和文成公主結婚的小塑像。 除了這些強迫西藏喇嘛接受的不倫不類的事情之外,我還在甘肅省的拉卜楞寺裏的一間經過修整的陳列室中,看到用酥油塑成的北京故宮大門的巨幅複製品。中國社會主義寫實派的「藝術家們」還恭恭敬敬地在大門門楣上面畫了毛澤東的像,以及兩幅從五十年代就寫在天安門城牆上的政治口號:「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和「世界人類大團結萬歲」。
西藏特殊的酥油雕,可以追溯到第十三世紀。 在這間陳列室裏,在西藏喇嘛的法器旁邊,我還看到一座毛澤東的胸像,以及中國共產黨當前領導們的酥油塑像。 如果有人以爲這些祇是離開北京一千三百公里的寺廟裏,令人不感興趣的插科打諢的話,拉卜楞寺的一位官方導遊會告訴他,這些「藝術作品」是「藏族人民的 愛國精神」和他們對新一中國表示忠誠的象徵。


ㄧ些些~
王力雄:獸皮時尚是如何產生的?
事實上,藏族是最講慈悲的民族,對殺生比其他民族有更大的忌諱,藏族的形像被扭曲到如此相反程度,應該認真反省,當作教訓。而藏區各地政府也應該由此認識到,僅僅把文化功能當作為經濟搭台,只能製造出醜陋的文化。
(本文為RFA自由亞洲藏語專題節目,任何轉載請註明。)

達賴喇嘛一年前在印度舉行時輪金剛灌頂法會時,批評了境內藏人穿獸皮的風氣。其實過去的藏人,除了少數康巴貴族在衣領袖口和襟邊鑲一窄條獸皮做裝飾,其他藏人的服裝都是氆氌、氈子、布和綢緞,皮毛頂多是家養的羊皮。
然而今天,當愛護野生動物被當作文明標誌,全球都在反對用獸皮製作服裝時,藏人卻開始把獸皮做的衣服當作時尚追逐,穿的人越來越多,使用各種珍稀野生動物的皮毛——狐皮、水獺皮、豹皮,甚至虎皮,尺寸也越來越寬。得過中國聲樂大賽金獎的索朗旺姆在電視上演唱時,她的藏裝綢緞部分已經很少,大部分都是皮毛。那種服裝毫無疑問會讓人想到野生動物的命運。其實除了虛榮,獸皮服裝並不實用。藏歷年時,當你看到人們在日光灼熱的拉薩一身汗地穿著獸皮服裝拜年,會覺得十分可笑。
對這種風氣,在達賴喇嘛的痛心疾首之外,還需要進一步思考,為何境內藏人會如此不合時宜,與世界趨勢背道而馳呢?我想,藏區各地政府這些年搞的所謂文化搭台,經濟唱戲起了榜樣作用。為了吸引投資,推動旅遊發展,各地搞起名目繁多的文化節,其中有一個重頭戲就是藏族服飾表演。表演帶有強烈的官方審美傾向,往往是那些穿戴昂貴服裝首飾的表演者能得到名次,這自然會鼓勵人們盡量用珍貴的獸皮、尺寸也用到最大。有時政府還會出面,借來眾多百姓家的珠寶,集中到幾個表演者身上。那些表演者如同珠寶店的貨架,個個身上堆滿珠寶,形象庸俗不堪。政府還得派警察對他們貼身守護,以免珠寶丟失或遭竊。
然而這樣的服飾表演卻容易引起媒體的興趣,成為眾多照相機和攝像機的焦點,隨後再通過媒體廣為傳播,引起越來越多的藏人效仿。索朗旺姆那樣的知名的歌手,不僅能在藏族青年中帶動時尚,對外界而言還代表藏民族的形象。很多不了解情況的人,僅通過從媒體得到的印象,就會認為藏人全體都穿獸皮,而且自古就屠殺野生動物。
RFA自由亞洲藏語專題節目

 
把書堪過日之浩浩合元天 溶溶迷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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